「偉豪哥!」我又驚又喜的抱著偉豪哥,一方面是因為他身著的制服,看到偉豪哥穿著南投第一中學的制服,我真的開心到眼淚都差點流下來了,這就是在異鄉還遇到同鄉人的感動嗎?!另一方面是因為我真的很久沒有見到他了,對我而言他就像是個家人一樣,總是保護著我這個弟弟(但是說實話,其實偉豪哥沒什麼用,真的。)
而且他對我而言真的是一個福星,只要他出現,我絕對不會被揍(因為是換他被揍。)。
「我、我、我說文獻啊,是我太久沒見到你嗎?你性向是不是變了呀…?」偉豪哥搔搔頭問。
「啊?才沒有哩!」我立刻鬆手,不好意思的跟著偉豪哥搔起頭來說:「是很久沒有見到偉豪哥,感覺很感動啦!」
「ㄚ你怎麼在這裡?」偉豪哥問。
「沒有啦,陪朋友走來她的補習班呀!」
「喔喔…欸不對啊!我記得你之前說你在投二中不是嗎?哪時候跑來投一中了?」偉豪哥邊說,邊啜了ㄧ口飲料,並且將飲料遞給我。
我揮了揮手示意偉豪不用後,說道:「太皮了,被轉學囉。」
偉豪哥是我很難得可以卸下心防,把一切都告訴他的家人、朋友,我不會對他說謊,而且他很能保守秘密,正確說法是他也沒什麼腦神經,人家在聊什麼八卦他也不會去注意去參與,一整個就是一個人品超耐斯的哥哥呀!
對於保守秘密這件事情,我跟他自然充滿了差別,我能保守的秘密,就只有自己的了…
*** ***
還記得國中的時候,阿銘有個女朋友,那個女朋友,不是我要說…要多騷有多騷、要多駭人有多駭人。
大白天匹條白布掛著兩條香腸就出來嚇人有沒有見過?!(國中的制服是白的。)
還記得,那時候只要阿銘跟那個女孩在幽會,我總是戲謔著:「唉唷,又出來賣香腸囉?」
「哪有!她明明就超正的!」阿銘總是這麼回嘴。
「唉唷,你是烤香腸烤太多喔?被那些煙給遮住眼睛啦?」
「幹!」
「好啦好啦,你開心就好,開心就好。」
這是當時我跟阿銘時常出現的對話,當然啦,當時後他也會時常拿我跟小薰開玩笑,每次都開的我臉紅脖子粗的。
「拜託,你就不要再搞曖昧了啦!趕快娶回家啦!」阿銘。
我能說什麼?只能每次都很無奈的回他:「ㄚ她就不嫁我啊~」
但是這歡樂的氣氛,在某一天就這樣被硬生生的破壞了。
「幹,金價洗舊機掰欸啦!」阿銘邊擦眼淚邊說。
「真是的,我早跟你說那女的不好嘛。」我點起了香煙,同時遞了一根給他。
「幹,拎娘勒…」阿銘伸手拿了我遞給他的煙。
事情是這樣的,阿銘的鍾愛香腸,居然跑去勾引我們學校的替代役,而且還跟替代役跑了(也沒跑啦,反正就是拋棄阿銘就是了。),說真的,我真的覺得這件事情一定有問題,阿銘的阿哪搭香腸到底是哪來的本錢可以勾搭替代役先生?她除了騷了點之外,我完全想不到她哪裡有拐人家的本錢。
第一,她有點胖,不對,不是胖,是壯,而且頗壯的。
第二,她跟哈利波特一樣,額頭上有個刀疤(不過不是閃電形啦,哪有那麼帥?不過好在她不像佛地魔一樣沒有鼻子,不然我真的會覺得阿銘眼睛真的是鬼打牆了。)
第三,她的香腸唇並不像安潔莉娜裘莉一般那麼性感,她的…該怎麼說呢...應該比較像是烤焦的香腸吧?顏色分布不均勻,應該這麼說吧?部分黑色素沉澱。
而且那個替代役也很奇怪,我研究懷疑他的眼睛不是鬼打牆就是被鬼打到,什麼人不挑,居然挑了一個阿銘那種瞎了狗眼的才會看上的香腸妹,而且香腸是國中生欸!這可是犯罪呀!
「好啦好啦,別哭啦。」我拍拍阿銘,心理仍然納悶著。
「媽的,我一定要揍那個王八蛋一頓啦!機掰哩…」阿銘口齒含糊的說著。
「唉唉,別這樣別這樣,不過是一根香腸嘛!」
我試圖安慰阿銘,但是卻換來了他的白眼。
「不用瞪,你打不贏我。」我說。
「幹!」阿銘繼續趴著哭,只是我是不知道他是因為失戀的難過哭還是因為打不贏我哭我就不知道了。
「幹,我連親都沒有親到欸!」阿銘擦著眼淚。
「國一接吻是要接個什麼勁啊?」
「你這王八蛋不懂啦!」
我當然不懂,我到國二才交女朋友,阿銘失戀那時候是國一。
「幹,你明天不要說出去喔,幹這真的很丟臉,真的是…」他語無倫次了。
「摁,我知道。」我點點頭,把菸熄掉。
隔天早自習,至少有十個人慰問阿銘失戀的感覺。
*** ***
「唉呀,都轉來這裡了,記得要好好唸書呀!」偉豪哥說。
「ㄚ偉豪哥你怎麼會跑來這裡?我記得你宿舍不是在市區嗎?怎麼會跑來這裡?」
「啊?陪人來圖書館啊!」偉豪哥搔搔頭。
對啊,這裡在圖書館對面而已,正當我還在納悶為什麼這裡會有圖書館時(以前都不會去圖書館的,所以怎麼會知道呢?),圖書館走出一個男生,一個令我看了會頭痛欲裂的男人,張瑀…當年把我跟阿銘痛扁一頓的學長。
「欸猥褻,摁?這是… ?」張瑀指著我。
「我弟弟,你認識呀!」偉豪哥說。
「我認識?」張瑀露出一個奇怪的表情。
「被你扁過啊。」
偉豪哥…這是新的介紹人方式嗎?
「被我扁過?被我扁過的人那麼多,我哪知道是誰?」張瑀搔搔頭。
「沒關係啦!不用記得也沒關係,不過學長你…怎麼也跑來這間學校了?」我問,算了,看著張瑀現在的這個身材,我看就算我在加兩個阿銘也別想打贏他。
「不用學長來學長去的,叫我張瑀就好了,我?我也不知道欸!當初基測猜一猜就不小心進來啦!」
摁,真是天公疼憨人。
「這樣呀…那偉豪哥你們怎麼在這呢?」
「陪女朋友唸書。」偉豪哥。
「陪女朋友唸書。」張瑀。
很突然的,我對張瑀的印象瞬間加分了許多,畢竟他所說的是『女朋友』,而不是『馬子』,後者聽起來就特別的難聽,為什麼要教『馬子』?難道女朋友就是用來騎的嗎?那我這個還是處男的怎麼辦?(其實只是為了這一點在抱不平啦…)
「偉豪哥你交到女朋友囉?」一段時間沒聯絡了,我記得當初偉豪哥國中的時候是個呆呆的男生,別說交女朋友了,被女生欺負還比較有可能勒!
「當然,而且這小子厲害的勒。」張瑀。
「啊?怎麼說?」
「他小子把到的女朋友,原本是個同性戀喔。」
…會不會其實偉豪哥的女朋友是有屌的啊?
「同、同性戀?」我想我的臉應該已經歪了。
「摁啊,原本是個T。」張瑀說。
「哦~」真是害我捏了把冷汗。
「好啦,我差不多該上去讀書了,文獻掰,回家小心點喔。」偉豪哥說完後,看著張瑀問:「你呢?不一起上去讀書嗎?」
「哈根菸在走。」張瑀說完,從口袋摸出一包香菸來,而偉豪哥點點頭跟我揮揮手後就走進了圖書館。
「哪,有抽菸吧?」張瑀遞給了我一根菸。
「謝謝學長。」我接過了香煙。
「你…應該是之前劈腿的那個吧?國中的時候。」張瑀吐了口菸後看著我。
「摁、摁…」
這麼說來,張瑀還記得我?
「別緊張別緊張,我沒有要跟你算舊帳或怎樣的意思,只是你…應該就是今天一堆三年級女花痴口中所說的那個『超帥的轉學學弟』吧?我只是很好奇你為什麼會轉學而已,要說說嗎?」
「沒什麼,只是太調皮了而已。」隨口瞎掰一下,我可不想被笑兩年,畢竟轉學理由蠢到連我自己都覺得好笑。
「真的?」張瑀彈掉菸屁股,同時我也注意到我的香煙,還抽不到三分之一,天啊這傢伙菸癮是多大呀?抽菸抽那麼快?
「摁摁。」我點點頭,同時注意到張瑀似笑非笑的看著我,這表情感覺起來就有一股神秘感,好像他知道了些什麼一樣。
「我跟猥褻那傢伙一樣,對我不用保留什麼秘密。」張瑀說完,又點了根菸。
「…?」
「你應該知道我在說什麼,有時候坦白點反而會比較輕鬆。」張瑀拍拍了我的背,將抽到一半的香煙擰掉。
「我先上去啦,不然待會我女朋友又要靠腰了,欸!記得啊!以後如果有什麼麻煩,歡迎找我。」
「那怎麼好意思呢…總不能有麻煩才找你吧?」我皺眉,因為我自認為至少在學校裡面的事情我都可以自己解決,不論是蠻力還是腦袋。
「不用跟我客氣,因為我自己就是個麻煩。」張瑀的眼神炯炯有神,彷彿在告訴我:「我不會騙你的。」似的
「摁好,謝謝學長。」
「我說了,叫我張瑀就好,我上去啦!掰,沒事早點回家呀!」
「摁好,掰掰。」
還真是個令人有壓迫感的傢伙,而且他難道知道我所編出來的理由是個謊言?應該沒理由知道吧?畢竟他應該不會去注意對他而言默默無名的小鬼才對不是嗎?
算了,想那麼多做什麼呢?反正也只是一場騙局,被拆穿也是遲早的,況且我可能不認為張瑀是那種會去搓破我謊言的人,所以就算被他知道似乎也不會特別的…有害。
熄了香煙,便拍拍屁股準備走人了吧?唉,老媽今天應該又要加班了吧?所以說等一下我還要去買晚餐的意思?要用買的呢?還是回家泡麵就好?嘖嘖,每次只要扯到花錢就覺得很困擾,而且只要一扯到錢,我就會想到那些花了一把把銀子,就只為了在女人身上活塞運動的人渣們。
上天總是不公平,總是讓那些人的生活好過,讓他們得以嫖更多良家婦女,有時候甚至連強暴了人家都可以塞錢了事,這種事情啟不是助長了這個笑貧不笑娼的射會,嘖嘖,真是可笑,無限的輪迴,這種事情跟投資一樣,不論賺錢賠錢,都越滾越大。
如果哪天我陰錯陽差成了殺手,我一定會用盡所有方法殺掉這世界上所有的嫖客。
不過上天也挺公平的,雖然家境不好過,但是我真的長的很帥。
話說回來,我已經不知道多久沒看到老爸了,自從幼稚園大班父母離異後,我就沒看過他了,印象中的老爸很高大很粗獷,留著一把絡腮鬍,胸毛手毛多到有點像猩猩(我很慶幸我沒有繼承到老爸的毛髮細胞。),但是我記得那時候家裡還挺好過的呢,好像是因為老爸好像是某公司的老闆?說真的我也忘的差不多了,反正感覺起來就是挺好過的。
唉,想到這裡就覺得有點感慨。
如果不是因為我的關係,老媽賺的錢養她自己是一定夠的,媽那麼節儉,而且如果不是因為我,我想以媽的年紀跟長相,要改嫁是一定沒問題的(我媽15歲生我,我現在16準備要17歲,所以我媽31歲或32歲,另外提一下,我爸好像大我媽15歲左右吧。)
突然覺得自己好沒用喔,真是像極了一個拖油瓶,唉,這跟女孩子面前那放蕩不羈的我真是天差地遠了。
「欸!小子!站住!」三個驚嘆號,把我從沮喪拉回現實。
「摁?你誰呀?」我轉頭看。
摁…七個人,其中三個穿著某私立高中的制服,而另外四個穿著便服,其中有兩個可以從袖口跟領口看到刺青的一部份,簡單來說就是一些奇怪的人組合起來的,看就知道是遊手好閒的年輕人。
「有事嗎?」我問。同時伸手摸了摸書包,探索看看有沒有什麼東西可以當武器。
「當然有事,你他媽的國中的時候是不是有在體育場說過我白痴?」
思考了幾秒後,我才認出來眼前這傢伙是誰。
國中時,我跟阿銘常常會為了鍛鍊身體到體育場跑步運動,那時候這傢伙把體育場門口上面的告示牌『拉』跟『推』對調過來,整路人,好像本來是要整我們吧?可是因為我們走出體育場像在走自己家廚房一樣,便完全沒有注意標與,自然的推開了門,而推開門那剎納,我才看到了標語,同時注意到了站在門邊準備看好戲的他們。
「幹,白痴。」我記得我是這樣說的。
「幹,想起來了沒呀?」一個便服刺青男推了我一下。
「喔喔,我想起來了,然後?」
「然後?看你是要付錢了事還是要被揍一頓呀!」另一個刺青男說。
「喔~所以說…你們是要卡油囉?」我瞇起演打量一下眼前這七個傢伙,以我的身材來看的話…兩高五矮,三瘦三胖一不禁風,摁…應該撂倒兩個瘦子跟那個不禁風的矮子後,應該可以挫挫他們的銳氣吧?而且到時候跑起來應該可以成功跑掉才是。
「我跟你講啦!你剛剛跟哪個女人走過去我都有看到啦!張媛媛是不是?你們學校二年級級花是不是?跟你說啦!那女人我老大想幹她很久了啦!如果你敢…」不等私校胖子說完話,我便一拳直直落下,硬生生的往他的下巴尻了那麼一拳。
”蹦!”這一聲響比我想像中還要來的有威力,同時伴隨著骨頭摩擦的”顆顆”聲,看來這傢伙的下巴是出了點問題了,而且下巴被重擊的話是會腦震盪的,看來應該算是料理完一個了。
「幹。」一個刺青男語畢,衝了過來。
看準刺青男小腿骨,這時候講求的只有三個字,快!狠!準!
瞬間踢出,多虧國中時長期的打架經驗,不論位置還是力道都恰好拿捏到最精隨、最痛的那一部分,精隨到能讓這刺青男蹲著抱腳哀號。
「胖子的老大是誰?」我冷眼看著剩下一動都不敢動的五個人,折起手指來,用更兇的語氣說道:「你們五個,啞巴還是籠子啊?」
「搞清楚,女人的身體,可不是讓男人糟蹋的。」我扭了扭脖子說。
「幹、幹…你、你…到底是誰?」站在最前頭的刺青男硬想做狠,卻又忍不住節巴了起來,如果我沒猜錯…這傢伙應該就是那個私校胖子的老大了。
「我是誰?這個問題問的好。」
「敝姓羅,名賴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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